第肆拾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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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肆拾叁章
盛家長子盛濟堂如今回國已有四個月的時間，南洋那邊的生意雖然有信得過的合夥人在打理，但許多事終究還是要他親自過問才行，離家的日期已定，他便想著趁這幾日天氣好，帶盛夫人到周邊的山上轉轉，散散心。
自從盛先生去世，盛夫人便像一下子被抽走了精氣神一般，昔日神采飛揚，內外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，可現如今一夜間仿佛老了十歲，對什麽事都提不起興趣，平日裏最喜歡組的牌局都沒再組起來，她那幾個牌搭子早就找了新的夥伴。
長此以往下去，盛夫人整個人都會垮掉，盛濟堂看在心裏，也是十分著急，想著趁今天的機會，好好勸勸她。
“媽媽，您要是走累了我們就停下來坐一會兒。”盛濟堂陪著盛夫人走了一會兒，周身上下出了一層薄汗，倒是覺得通體舒暢，心情大好。
盛夫人也來了興致，臉上難得露出笑容。
“不累，等到前面觀景臺再休息吧。”
“等過些日子我回了南洋，您還是要經常出來走動走動，別天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，好好的一個人也會悶出病來的。”盛濟堂趁機勸解道。
“等你走了，我就是不想出門都不行了，家裏生意上那一大攤子事，我不去處理，誰去？指望羽堂，還是靜怡？羽堂雖然是已經順利接手，但是上上下下的關系打點，還不都得靠我去帶他找門路嗎？”
盛夫人一想起自己那個小兒子，心裏就一陣堵得慌。
小女兒學業尚未完成，回家匆匆料理完喪事，就又回去申城繼續讀書，二兒子盛羽堂，明明留在身邊，卻每日不見人影，仿佛一天到晚有處理不完的事情一樣。
“不是還有我那幾個叔伯呢嗎，有他們幫襯著，總歸還是能正常運轉下去的。”
“他們幾個你當真以為是靠得住的？平日裏好吃懶做，靠著手裏那點股份分紅，天天吃香的喝辣的，如今你父親出了事，一個個都像蒼蠅聞到為了一樣圍過來，還不是想趁機把咱們盛家這塊肥肉分而食之？”
盛夫人早已看透形勢，將內心隱憂一並說出。
“您放心吧，我給他們安排的職位都是能夠相互制衡的，人心不足蛇吞象，他們都想吃最大的那塊蛋糕，到頭來，只會是誰都吃不到。”
盛濟堂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，對付那幾個酒囊飯袋還是綽綽有餘的。
“希望如此吧。”盛夫人嘆了口氣，邁開步子，繼續往前走。
母子倆又往前走了一段，盛濟堂遠遠看見櫻花樹下有兩個人影，再定睛一瞧，那坐著的男人正是他的弟弟盛羽堂，而躺在他腿上的那個女孩，雖然他沒有見過，但這些日子也聽過一些風言風語，他只知道這一幕最好還是不要被盛夫人看見的好，不然怕是難以收場。
“媽媽，前面那片萱草花看的正好，咱們過去看看吧。”
此時，盛夫人也註意到了前面那個熟悉的身影，沒有去看萱草花，而是繼續往前走去。
“我不去看萱草花，我記得前面不遠有一棵很大的櫻花樹，當年我和你爸爸還在樹下許過願，我想去看看。”
……
這山上風光秀麗，平日裏也有許多人來觀光游玩，起初盛羽堂並沒有在意遠處傳來的說話聲，可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，他聽著也感覺越來越熟悉。
“媽媽，咱們還是去萱草花那邊看看吧，我來給您拍照。”
一個熟悉的男聲傳來，像是要刻意改變游覽的方向。
“我不去看萱草花，我就是上山來看櫻花的，看什麽萱草花，那我不如在家裏的花園裏看好了。”
盛羽堂瞬間清醒，他此刻正在那棵櫻花樹下。
一行人正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走來，四周開闊無餘，怕是早就有人看到他了。
盛羽堂將賀念清的頭輕輕從自己的腿上托起來，放在餐墊上，自己則起身迎向來人。
“媽媽。”
這一行人為首的正是盛夫人，跟在她身側的，剛才開口說話的便是盛羽堂的大哥，盛濟堂。
盛夫人在這裏見到兒子倒是有些意外，她看了看在餐墊上熟睡的女孩，內心了然。
“方才我遠遠的望著就像是你，我這些天幾個電話催你回家吃飯，你都說你太忙了，原來是在忙著談情說愛！”
她的目光投向賀念清，帶著幾分怨懟。
盛羽堂註意到了她並不友善的目光，腳步不禁往後移了幾步，擋住了盛夫人的視線。
“你倒還挺護著她的，我沒猜錯的話，這就是賀家的那位小姐吧？”
盛羽堂的心極速下沈，面色平靜地陪笑道，“媽媽，果然什麽事都瞞不住你。”
他自然是懂得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這個道理，北郊小公館那邊原來上上下下幾十個傭人，他就是怕人多嘴雜，後來精簡到十來個，而且都是他信得過的，只不過他和賀念清在一起，總歸還是有被外人看到的可能，豐城就那麽大，時間長了，自然會傳到盛夫人耳朵裏。
“你還有臉笑？你知不知道她是誰，她是賀明政的女兒，你忘了你爸爸是怎麽死的了嗎，他就是被那個姓賀的活活逼死的，你爸爸才去世幾天，你如今跟仇人的女兒在一起，你這是要活活氣死我嗎，你爸爸在世的時候你就處處跟他作對，如今他不在了，你讓他在底下也不舒心是嗎？”
盛夫人氣得渾身顫抖，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扇在盛羽堂臉上。
“媽，您先別激動，咱們先搞清楚狀況再說。”盛濟堂急忙在一旁勸說道。
盛羽堂並沒有閃躲，這一巴掌挨的結實，將他的頭都打側過去，他用眼角餘光看了看還在熟睡的賀念清，見她依舊睡得安穩，並沒有被爭吵聲驚醒，便稍稍放心了些。
盛濟堂實在攔不住，眼見一場暴風驟雨就要在自己眼前爆發，他一個眼神令跟在身後的幾個傭人站在原地等，自己則緊跟著盛夫人的步伐向前。
他深知自己這個弟弟一向離經叛道，從不按照父母鋪好的路子去走，而是想要追尋自己的理想，從某種程度上來講，他是很支持盛羽堂這樣去做的，畢竟他作為長子，已經為這個家葬送了自己的幸福，他不想弟弟也步入自己的後塵。
而面對此情此景，他也只能出言勸解。
“媽媽，您先別激動，咱們先搞清楚狀況再說。”
“還有什麽搞不清楚的，你弟弟和仇人的女兒搞在一起，他怕是瞎了眼了，是鐵了心就要跟這個家決裂。”
盛夫人只覺得氣血上湧，眼前發黑，身體晃了晃，沒有站穩，險些摔倒。
“你難道這麽快就忘了嗎，你爸爸是為什麽倒下的，就是因為染料漲價的事情，他連著一個月吃不下睡不著，最後想要跟那姓賀的好好談談，讓他不要把價格控的太高，卻被他一頓奚落羞辱，回到家就病發了，當時你不是也在場嗎？你敢說你爸爸的死跟賀家一點關系都沒有？”
“媽媽，我不知道您到底聽到了些什麽風言風語，但我只想告訴您，念清她什麽都不知道，您如果把所有的事情都遷怒在她身上的話，那就太沒有道理可講了。”
盛羽堂自然是知道兩家積怨已深，早已到了難以調和的程度，但那些個恩恩怨怨卻不應該牽扯到無辜不知情的賀念清身上。
“你這是怎麽在跟我說話？當真為了一個女人，什麽都不管不顧了嗎？我怎麽會生下你這麽個不孝子，你現在就給我回家，不然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！”
盛夫人氣到渾身顫抖，語無倫次。
“媽媽，您別沖動，您應該聽聽羽堂怎麽說。”盛濟堂勸解道。
“你還幫著他是不是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是故意想把我引開，其實你早就看到他了是吧？”
“是，我只是不想讓您動氣，醫生說您身體不好，不能動怒的。”
“我是不會跟您走的，我不可能把念清一個人丟在這裏，更不會因為您一句話，或是上一輩的未了恩怨，就選擇離開她。這對她來說太不公平了。我原本是打算過段時間再找機會和您坦白這件事情的，既然今天被您撞見了，那我就幹脆把話說開，我是一定要和念清在一起的，您不能把我們分開，任何人，任何事，都不能把我們分開。如果您真的因為這個就不認我這個兒子的話，那我覺得也挺好，也省的您再為我操心了。”
盛羽堂語氣堅定地說道。
“你這小子在說什麽渾話？”盛濟堂聞言上前一步，想要阻止他再繼續說下去。
可盛夫人卻一口氣沒上來，捂著胸口一個踉蹌，險些摔倒，幸虧被盛濟堂眼疾手快一把扶住。
“媽媽，您沒事吧，都說了您不能動氣。”
盛羽堂也上前去架著盛夫人的一條胳膊將她攙扶起來，卻被盛夫人用盡全身力氣一把推開。
“你走，我不想看到你，就當我沒生過你。”
盛濟堂朝站在遠處的那幾個傭人招了招手，示意他們過來先把盛夫人攙扶到車上去。
“你把賀小姐送回去，就馬上回家一趟，我有話要跟你說。”
盛羽堂站在原地，看著一行人走遠，這才把目光轉向賀念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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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家長子盛濟堂如今回國已有四個月的時間，南洋那邊的生意雖然有信得過的合夥人在打理，但許多事終究還是要他親自過問才行，離家的日期已定，他便想著趁這幾日天氣好，帶盛夫人到周邊的山上轉轉，散散心。
自從盛先生去世，盛夫人便像一下子被抽走了精氣神一般，昔日神采飛揚，內外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，可現如今一夜間仿佛老了十歲，對什麽事都提不起興趣，平日裏最喜歡組的牌局都沒再組起來，她那幾個牌搭子早就找了新的夥伴。
長此以往下去，盛夫人整個人都會垮掉，盛濟堂看在心裏，也是十分著急，想著趁今天的機會，好好勸勸她。
“媽媽，您要是走累了我們就停下來坐一會兒。”盛濟堂陪著盛夫人走了一會兒，周身上下出了一層薄汗，倒是覺得通體舒暢，心情大好。
盛夫人也來了興致，臉上難得露出笑容。
“不累，等到前面觀景臺再休息吧。”
“等過些日子我回了南洋，您還是要經常出來走動走動，別天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，好好的一個人也會悶出病來的。”盛濟堂趁機勸解道。
“等你走了，我就是不想出門都不行了，家裏生意上那一大攤子事，我不去處理，誰去？指望羽堂，還是靜怡？羽堂雖然是已經順利接手，但是上上下下的關系打點，還不都得靠我去帶他找門路嗎？”
盛夫人一想起自己那個小兒子，心裏就一陣堵得慌。
小女兒學業尚未完成，回家匆匆料理完喪事，就又回去申城繼續讀書，二兒子盛羽堂，明明留在身邊，卻每日不見人影，仿佛一天到晚有處理不完的事情一樣。
“不是還有我那幾個叔伯呢嗎，有他們幫襯著，總歸還是能正常運轉下去的。”
“他們幾個你當真以為是靠得住的？平日裏好吃懶做，靠著手裏那點股份分紅，天天吃香的喝辣的，如今你父親出了事，一個個都像蒼蠅聞到為了一樣圍過來，還不是想趁機把咱們盛家這塊肥肉分而食之？”
盛夫人早已看透形勢，將內心隱憂一並說出。
“您放心吧，我給他們安排的職位都是能夠相互制衡的，人心不足蛇吞象，他們都想吃最大的那塊蛋糕，到頭來，只會是誰都吃不到。”
盛濟堂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，對付那幾個酒囊飯袋還是綽綽有餘的。
“希望如此吧。”盛夫人嘆了口氣，邁開步子，繼續往前走。
母子倆又往前走了一段，盛濟堂遠遠看見櫻花樹下有兩個人影，再定睛一瞧，那坐著的男人正是他的弟弟盛羽堂，而躺在他腿上的那個女孩，雖然他沒有見過，但這些日子也聽過一些風言風語，他只知道這一幕最好還是不要被盛夫人看見的好，不然怕是難以收場。
“媽媽，前面那片萱草花看的正好，咱們過去看看吧。”
此時，盛夫人也註意到了前面那個熟悉的身影，沒有去看萱草花，而是繼續往前走去。
“我不去看萱草花，我記得前面不遠有一棵很大的櫻花樹，當年我和你爸爸還在樹下許過願，我想去看看。”
……
這山上風光秀麗，平日裏也有許多人來觀光游玩，起初盛羽堂並沒有在意遠處傳來的說話聲，可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，他聽著也感覺越來越熟悉。
“媽媽，咱們還是去萱草花那邊看看吧，我來給您拍照。”
一個熟悉的男聲傳來，像是要刻意改變游覽的方向。
“我不去看萱草花，我就是上山來看櫻花的，看什麽萱草花，那我不如在家裏的花園裏看好了。”
盛羽堂瞬間清醒，他此刻正在那棵櫻花樹下。
一行人正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走來，四周開闊無餘，怕是早就有人看到他了。
盛羽堂將賀念清的頭輕輕從自己的腿上托起來，放在餐墊上，自己則起身迎向來人。
“媽媽。”
這一行人為首的正是盛夫人，跟在她身側的，剛才開口說話的便是盛羽堂的大哥，盛濟堂。
盛夫人在這裏見到兒子倒是有些意外，她看了看在餐墊上熟睡的女孩，內心了然。
“方才我遠遠的望著就像是你，我這些天幾個電話催你回家吃飯，你都說你太忙了，原來是在忙著談情說愛！”
她的目光投向賀念清，帶著幾分怨懟。
盛羽堂註意到了她並不友善的目光，腳步不禁往後移了幾步，擋住了盛夫人的視線。
“你倒還挺護著她的，我沒猜錯的話，這就是賀家的那位小姐吧？”
盛羽堂的心極速下沈，面色平靜地陪笑道，“媽媽，果然什麽事都瞞不住你。”
他自然是懂得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這個道理，北郊小公館那邊原來上上下下幾十個傭人，他就是怕人多嘴雜，後來精簡到十來個，而且都是他信得過的，只不過他和賀念清在一起，總歸還是有被外人看到的可能，豐城就那麽大，時間長了，自然會傳到盛夫人耳朵裏。
“你還有臉笑？你知不知道她是誰，她是賀明政的女兒，你忘了你爸爸是怎麽死的了嗎，他就是被那個姓賀的活活逼死的，你爸爸才去世幾天，你如今跟仇人的女兒在一起，你這是要活活氣死我嗎，你爸爸在世的時候你就處處跟他作對，如今他不在了，你讓他在底下也不舒心是嗎？”
盛夫人氣得渾身顫抖，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扇在盛羽堂臉上。
“媽，您先別激動，咱們先搞清楚狀況再說。”盛濟堂急忙在一旁勸說道。
盛羽堂並沒有閃躲，這一巴掌挨的結實，將他的頭都打側過去，他用眼角餘光看了看還在熟睡的賀念清，見她依舊睡得安穩，並沒有被爭吵聲驚醒，便稍稍放心了些。
盛濟堂實在攔不住，眼見一場暴風驟雨就要在自己眼前爆發，他一個眼神令跟在身後的幾個傭人站在原地等，自己則緊跟著盛夫人的步伐向前。
他深知自己這個弟弟一向離經叛道，從不按照父母鋪好的路子去走，而是想要追尋自己的理想，從某種程度上來講，他是很支持盛羽堂這樣去做的，畢竟他作為長子，已經為這個家葬送了自己的幸福，他不想弟弟也步入自己的後塵。
而面對此情此景，他也只能出言勸解。
“媽媽，您先別激動，咱們先搞清楚狀況再說。”
“還有什麽搞不清楚的，你弟弟和仇人的女兒搞在一起，他怕是瞎了眼了，是鐵了心就要跟這個家決裂。”
盛夫人只覺得氣血上湧，眼前發黑，身體晃了晃，沒有站穩，險些摔倒。
“你難道這麽快就忘了嗎，你爸爸是為什麽倒下的，就是因為染料漲價的事情，他連著一個月吃不下睡不著，最後想要跟那姓賀的好好談談，讓他不要把價格控的太高，卻被他一頓奚落羞辱，回到家就病發了，當時你不是也在場嗎？你敢說你爸爸的死跟賀家一點關系都沒有？”
“媽媽，我不知道您到底聽到了些什麽風言風語，但我只想告訴您，念清她什麽都不知道，您如果把所有的事情都遷怒在她身上的話，那就太沒有道理可講了。”
盛羽堂自然是知道兩家積怨已深，早已到了難以調和的程度，但那些個恩恩怨怨卻不應該牽扯到無辜不知情的賀念清身上。
“你這是怎麽在跟我說話？當真為了一個女人，什麽都不管不顧了嗎？我怎麽會生下你這麽個不孝子，你現在就給我回家，不然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！”
盛夫人氣到渾身顫抖，語無倫次。
“媽媽，您別沖動，您應該聽聽羽堂怎麽說。”盛濟堂勸解道。
“你還幫著他是不是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是故意想把我引開，其實你早就看到他了是吧？”
“是，我只是不想讓您動氣，醫生說您身體不好，不能動怒的。”
“我是不會跟您走的，我不可能把念清一個人丟在這裏，更不會因為您一句話，或是上一輩的未了恩怨，就選擇離開她。這對她來說太不公平了。我原本是打算過段時間再找機會和您坦白這件事情的，既然今天被您撞見了，那我就幹脆把話說開，我是一定要和念清在一起的，您不能把我們分開，任何人，任何事，都不能把我們分開。如果您真的因為這個就不認我這個兒子的話，那我覺得也挺好，也省的您再為我操心了。”
盛羽堂語氣堅定地說道。
“你這小子在說什麽渾話？”盛濟堂聞言上前一步，想要阻止他再繼續說下去。
可盛夫人卻一口氣沒上來，捂著胸口一個踉蹌，險些摔倒，幸虧被盛濟堂眼疾手快一把扶住。
“媽媽，您沒事吧，都說了您不能動氣。”
盛羽堂也上前去架著盛夫人的一條胳膊將她攙扶起來，卻被盛夫人用盡全身力氣一把推開。
“你走，我不想看到你，就當我沒生過你。”
盛濟堂朝站在遠處的那幾個傭人招了招手，示意他們過來先把盛夫人攙扶到車上去。
“你把賀小姐送回去，就馬上回家一趟，我有話要跟你說。”
盛羽堂站在原地，看著一行人走遠，這才把目光轉向賀念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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